怀中的小人儿不安的扭动,太后垂眸去看,双眸已经不似白日那般灵动,看着她颇有几分惊恐的意思在,她轻笑一声儿,抚过四公主温热的小脸儿。
她跌坐在地上,久久无声,直到听见窗下有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那道熟悉的黑色的人影儿,进了殿内。
“您闹成了这般,又是何苦。”
谭嬷嬷跪下来,强忍着哭腔,看着一身疲惫的太后,太后将四公主送至她怀里。
谭嬷嬷看着房内空荡荡一片,地上碎裂的瓷片,让她不禁想起李乾额头上的伤,她忍不住道:“您便是再如何,怎么能动手,陛下是九五之尊,伤了龙颜,明日早朝,那些朝臣看着,岂不是失了皇帝的威严。”
太后抬头冷冷的看着她:“他是皇帝,可哀家是太后,难不成还不能训他了?”
谭嬷嬷哑然,只好先扶着太后起身,她嘱咐外头的奶母进来抱走四公主,又勒下头的人进来服侍太后洗漱。
几个宫人躬身而入,怀里端着盆子和毛巾,房里终于掌灯,谭嬷嬷将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又服侍太后更衣。
梳洗完毕后,太后上了软塌,沉沉的靠在一旁,她抬头看着谭嬷嬷,还是问道:“皇帝去哪儿了?”
谭嬷嬷抬头,瞧见太后眼眶微红,她一时无声儿的摇了摇头,替太后捏着肩膀:“陛下那样出去了,谁敢问话。”
太后冷声儿一哼:“罢了,他还会去哪儿,那沈嫔那个狐媚子本事大,一连几日,皇帝都在甘洛宫,如今想来她借这四公主的由头,还不知道如今在皇帝跟前儿作闹。”
谭嬷嬷无奈,她轻声儿的劝解着:“您这样儿说,就是有气了,可是您又为何非要把四公主留下,那么小的孩子,离开了亲娘,如何能哄住。”
“那又如何,皇帝一力同哀家作对,事事要逆着哀家来,哀家就把四公主扣住,让他也尝尝与子分离的滋味儿…”
这话一出,太后就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不过碍着面子,她还是冷哼一声儿,抿唇不语了。
“气大伤身,您可不能同陛下这样置气了。”谭嬷嬷手里那些梳子为太后梳理着头发。
安静了许久,太后终是道:“你记不记得,皇帝养在御前,哀家并不能常常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