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偏才头疼完,这会儿又故将身子往外探了探,专去吹这风,她忙的上前将窗口儿压了压,嗔怪道:“主子这又是贪凉了。”
“方才壶觞已经去了,估计到了晚上接生的嬷嬷和奶母就都过来了,您这几日就老实在屋里头,总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见信儿了。”
刘氏絮絮的说着:“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哪里试着不对了,奴婢能头一个知道。”
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话,可沈全懿不说话,又是愁眉苦脸的模样,被她看在眼里,她自心底就叹了一口气,面儿上却是不显,她还拉住沈全懿的手,又是安抚:“您也别怕,有奴婢总一定会保您和小主子平安无事的。”
沈全懿回过神儿,随着抬头那纤细浓密的眼睫也微微一挑,脸上也带了笑意,点头道:“有嬷嬷在我安心的很。”
气氛缓和下来,秋月起身拿了小小的团扇,为沈全懿轻轻的扇着风,她看着帘帐上垂落下来的金丝流苏,随着风轻轻的晃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线来。
定定的看着,忽的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儿的事儿:“今儿个着急去请陆院判,在那东角的廊上,还有生面孔,看那穿着打扮不像是那个贵人,可院判对其说话也是恭敬。”
沈全懿往口中塞葡萄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秋月,淡淡的说着:“人不可貌相,能进宫里头的除了奴才就是主子,陆院判能客气说话的,身份定然不低。”
刘氏也微微颔首,摸了摸沈全懿的肚子,她眸光轻闪:“日子倒是也过得快,眼看着都要生了。”
听着,秋月仍不住嘟囔着:“都这时候了,陛下也不来多看看主子,白贵嫔倒是一天天儿的往御前跑,宫里头如今数她最出风头了。”
沈全懿笑了笑没说话,刘氏将帕子递给秋月擦汗,她也道:“到底身份在哪儿呢,不看旁的,陛下总要顾忌太后的面子的,以前太后总说主子独占陛下宠爱,如今有了身子,总不能服侍陛下。”
“便更是要雨露均沾,毕竟后宫子嗣尚浅薄。”
秋月忍不住笑了:“是啊,太后娘娘可如今最看重福王那嫡出的两个孩子了,如今那端华郡主可自回了长安,就在太后娘娘跟前儿养着,还让陛下给个郡主的封号,也是细细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