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突然发怒,殿内奴仆忙的跪下,再不敢抬眼去觑主子的脸色。
唯敢说话的是跟随太后多年的谭嬷嬷,她扬了扬下巴,宫人们默契的悄声儿退下,她替太后轻抚脊背顺气儿:“太后消消气,为了一个贵人,可不值得。”
太后闭了闭眼睛,嘴角扯了一抹冷笑:“你看看皇帝如今只怕恨上哀家了,为了那个沈氏,同哀家几次三番的作对。”
“哀家心软,先前也顾忌着她身怀有孕,容她几分,如今可看她愈发的得意了,天天给皇帝吹枕头风,皇帝为了她什么也愿意。”
说到了这儿,太后似火气儿又上来了,她拾起桌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瞬时茶盏便四分五裂,瓷片四溅。
谭嬷嬷脸色一凛,她顿了顿:“太后这是气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让皇上听她的话。”
闻言,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转首看向谭嬷嬷:“哦,那你此话何意?”
谭嬷嬷笑了笑,微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太后跪下:“福王殿下年多未曾回长安,这次也是皇上有旨才得以召回,可是至上个月各路诸王都以回了自己个儿的封地,福王却是留在了长安,到底不合祖制。”
气氛凝重,太后脸色有些复杂,她看了一眼谭嬷嬷,久久不语,手里搓动着红玉髓佛珠的动作却愈发的急促。
谭嬷嬷心中哀哀长叹,她跟随太后多年,主仆二人尚什么事儿一块熬过来的,她再了解不过太后为人。
“奴婢僭越多言,可是太后本是这宫里头心最明的人,这些话便是奴婢不说,您自也知晓。”
像是戳中了藏在心里的不愿面对的东西,太后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冷声道:“你放肆!哀家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
闻言,谭嬷嬷眼眶微酸,抬头看太后,便是泪盈盈的,太后恰对上那悲戚的目光,心头颤着,不忍的避开:“你这老东西,做的什么样儿,你就是看哀家心软,不会责罚你,才这般大胆。”
谭嬷嬷情绪渐渐激动,她抹了抹泪水:“奴婢今儿个就是拼着掉脑袋,也要说,当初皇上早早就脱离了您跟前儿,您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可是思念皇上。”
“可是后来总归是您又有了福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