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隐隐的一缕银白。
她不动声色的双指截断,嘴边儿道:“沈氏见了那些画儿,居然这样也忍得住,难不成她以为皇上是真的宠爱她了。”
左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角处浅浅的几条淡纹,方才玉兰的动作她自然也瞧见了,她心中自嘲,自己不觉容颜竟也已逝。
玉兰咬了咬牙:“当初在东宫里头,她和杨氏一块入宫,那张脸奴才一见就知道皇上定会喜爱,她的恩宠果真就是头一份儿,即使进了宫也是恩宠不衰。”
“就算是本宫料错了吧。”左郦说着,指尖轻轻的搓动着腕上的碧玺石的佛珠手串:“当初以为沈氏那样痴缠皇上,一朝得知自己不过是男人的寂寥时别的女子的替身,加之她兄长的事儿,应该是伤心欲绝的。”
她冷笑着:“不想还能忍下去,倒也有本事。”
玉兰有些黯然:“陛下也太不顾及娘娘了,怎么能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白贵嫔,她不过小小贵嫔。”
“贵嫔如何,皇上看重的是太后,太后于本宫早就不满了,今日一出,算是皇上拿我讨好太后。”
左郦唇角扬起一抹得冷的笑。
玉兰放下梳子,又轻轻的替左郦捏起肩膀来:“那些长了嘴的人也都死了,皇上就算是想追问,一个死人也说不出什么,牵扯不出娘娘来。”
左郦摇了摇头,闭着眼,李乾今日的能这样决绝,就是心中已经认定事情都是她做的,不过是无明证出来,所以不过是借着她身子抱恙,暂且将白琉璃抬出来,算是给她的警告。
正好也卖了太后一个好。
左郦的心中愈发的凝重,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如走进一死胡同,不能回头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外头阴沉的天色。
噼里啪啦的雨声,勾起她的烦躁。
即使是死胡同她就算是砸墙,也得砸出一条路来。
天已蒙蒙亮,宫中请安自来是杨四秋来的最早,最勤快,今日她不过才至门上,玉兰竟亲自挑了帘子出来迎她。
杨四秋有些受宠若惊,她看着玉兰堆了满脸的笑,却有些不安,进了殿内,左郦的还在内室里,玉兰也是请她入内。
未换衣裳,白净家常的寝衣,乌发长批,脸上不施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