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谁盯着谁呢。”
想起才入宫是左郦还算的笑语晏晏,不过一趟乾清宫搅的好脸色再没有一点儿,玉兰忽的想起门儿上碰到的那位,她穆然心头一跳。
先扶着左郦出了侧殿,左郦却没了胃口,摆摆手,将午膳都退了下去,而后走到桌案前,挽了袖子。
玉兰静立一旁,手边儿小心磨墨,见左郦脸色缓和下来,她才问道:“如今先帝才去不久,大选怕是要缓了,不过奴才见那白姑娘,倒是得陛下喜爱的紧,那样的出身儿,想来位份低不了。”
左郦冷冷的瞥了一眼玉兰,玉兰忙垂下头,握着墨锭的手缩紧,砚池中渐渐一起了淡淡的沉水的香气,漆黑的墨汁已然不少。
随着研磨的动作,玉兰手指上也沾染了些许,左郦拾笔在砚池里沾过,握笔的手指上微微用力,于纸笺上上留下刚劲有力的字迹来。
女子行书练字都已娟秀为主,向左郦这样一手字如此气势如虹,遒劲有力,笔尖儿锋芒如炬光,是为罕见的。
“我就同你一般,在陛下跟前儿多了嘴。”
左郦嘴边儿扯出一抹嘲讽:“只怕是一个小小的嫔位,满足不了那位的心,自来娇生惯养的出来的,如今又有太后一手扶持,只怕如今后宫之中真是没人入她的眼儿了。”
“再怎么得宠,哪怕是皇贵妃又如何?也不过也只是妾罢了。”
玉兰语气沉沉:“后宫之主只有您,端坐中宫后位的只能有一个人,便是您,母仪天下,您乃是天下之母。”
这样的话,左郦听了,却只是一笑。
“后宫里头这些人,这些位份,不都只是陛下一念之间。”
她顿了顿,继续道:“咱们的太后娘娘,尚在孝期,早早的就把自己的侄女儿抬进来,盘算的什么,谁又看不出来。”
“不过是我如今没有大错,若是一朝被她捏在手里,只怕这后位她要换了白氏女坐才好。”
玉兰咬了咬唇,却也知道左郦这么说,太后的心思必然如此了。
再抬头,见玉兰脸色阴郁,左郦将人指出去煎茶,自己则目光重新落在桌案上,那无落款无章印的纸伐上。
手腕儿不觉一抖,便落下一滴墨水,墨汁很快渗透纸张,留下醒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