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的安慰实在难以抚平王玲心中的痛苦,她闭着眼睛,觉着胸腔里有一股横冲直撞的郁气,撞的她五脏六腑疼的厉害。
掌心紧紧的握成拳头,锦被已经被她无声落下来的泪水濡湿。
“我今日这样,太子爷只怕是心里头早就将我厌弃了,最后还能怎么活呢?”
王玲忽然睁开眼睛,赤红的双目里都是绝望:“我只能和那个孽障余生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灵月被那目光吓得缩回了手,王玲却又自顾自的说着:“竟然将那样恶毒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哪怕是这辈子,拼上这条命,我也要找出谋害我们母子的人来!”
她的声音像是沁着鲜血,灵月不敢说话,她看着王玲有几分魔怔的模样,只能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手里捧着铜盆儿进来,正赶着灵月好不容易的将王玲安抚下,才撩了内室的帘子出去。
她拧眉朝着丫鬟摇了摇头,丫鬟会意立刻放下手里的盆子,只道:“姐姐是辛苦了,姨娘这是睡一会儿了?”
灵月苦笑,她看着眼前的人,上前轻轻的搂住其的胳膊:“好妮子,姨娘如今就是这个脾气了,日后你就多担待一些。”
说着将人拽到了窗前,灵月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目光却不可避免的扫过其额头上的刺眼的疤痕,她有些尴尬,原来她被玉兰赶去绣房。
如今又被招回来,她也是曾经打听过的,没了她,在王玲跟前儿最得见的就是眼前的丫鬟燕儿了,后来也不过是因为王玲心里有气,把燕儿折腾的厉害。
燕儿面儿上倒是没有不悦,她像是似有所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那个显眼的疤痕,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恶心的厉害。
燕儿看着灵月,对方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可接触下来就知道这人脾气温和,便是王玲那么难缠的人都能伺候好了。
她轻声道:“我倒是没什么,还是姐姐都是在姨娘跟前儿伺候的,姐姐到底是老人了,姨娘见着了还是欢喜,比我们这些半路来的好。”
灵月动了动唇,扯开话题:“哪里哪里,什么老人,都是伺候人的奴才,别说我还真是没福气,如今是换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