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芙蓉阁,简单用膳后,沈全懿换了寝衣在塌前坐着,室内静悄悄的。
独有红木制的窗棂,被月光渗透,淡淡的白色倾泻在屋里。
漆黑的夜里,月色朦胧。
刘氏不声不响的在炉子里点了安神的香,心中却也觉一日过得惊险,她轻轻叹息一声儿:“不知道王姨娘如何,这生孩子是凶险,只是也是运气不佳,偏就出了事儿,婴孩儿才落地,没亲娘怎么好啊。”
“这天下没娘的孩子还少吗。”沈全懿敛下平淡无波的眸子,抚了抚膝上放着肚兜,螽斯绵瓞图算的是精美,她挑眉道:“只是可惜今儿个没能,将这肚兜送出去。”
刘氏轻声儿道:“里里外外的多少双眼睛,盯着王姨娘那肚子啊,真是不容易。”
“太子妃娘娘盼了那么久的嫡子,转眼之间就换成了女婴,怎么好甘心。”
沈全懿说着放下肚兜,和另一个绣绷一并放在竹篮里,她起身儿,秋月已经打了热水进来,服侍她梳洗,手里捏着犀牛角梳子,替沈全懿一点点梳理着肩上披着稍有散乱的头发。
端坐在妆台前,沈全懿看着铜镜里自己白皙的脸。
“那会儿子不也是女医常来看,早就放了话出来,说是王姨娘此胎必为男胎。”
听着沈全懿的话,刘氏加炭的手一顿,也皱了皱眉毛。
“姨娘说的,也是怪了,这且不说那接生嬷嬷,便是女医也算的是多年的千金圣手,她时时给王姨娘把脉,以她的本事,不至于能将孩子的性别摸错了。”
接过锦被擦干沾湿的双手,沈全懿回身儿行至软塌前,掀起被子,靠在一侧的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上。
秋月才将盆子送出去,正收拾妆台前的物件儿,她用帕子擦了擦铜镜,转眼就看见镜子后,放着一绿地粉彩开光菊石青玉盒子。
她笑道:“太子爷还是记挂着姨娘,如今匆忙回来,还记着给姨娘送东西,听说这螺子黛不多,现给姨娘送了两盒。”
听着秋月的话,软塌上的沈全懿眼皮也没掀,还是刘氏接茬儿:“听张公公说,姨娘这儿留两盒,听说海姨娘也得了两盒,侧妃占四盒。”
“那侧妃之前禁足,忽的就解了,如今看着太子爷也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