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顿了顿,她转身儿掀开小几上摆着的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香炉的盖儿,手里攥着一细细的银簪,挑了挑已经熄了火儿的红炭。
沈全懿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拾起桌上的浓茶吃了一口,那清亮的滋味儿在唇齿之间窜动着,她似是随口问:“听说那丫头的脸上的颜色不错,好好的,毁了可怎么好?给杨姨娘去疤的香膏还剩一些,放着也是放着,还是给正需要的人合适。”
刘氏笑了笑应下了,她低下头拍掉袖口处沾染的一些香炉里的灰:“王姨娘都是要生的人了,也是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儿,值得要动这么大的火气,在惊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呢。”
随着她的话炉子上的茶壶咕噜噜的响着,氤氲淡白的水汽升起,虚无缥缈似的,贴着沈全懿的脸绕着,渐渐模糊了脸。
“谁知道呢,如今太子妃倒是把她看护的紧,生怕出差错的,奶母和接生婆都住进去了。”
她口中说着话,可眼皮都没掀,人在软塌边儿上坐着,手里又拿着绣绷,刘氏一时没瞧见绣的什么花样儿。
沈全懿垂着眸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细细的绣花针,在绣绷之间来回的窜梭。
她的声音淡淡的,刘氏没接话,微微眨了眨眼睛。
沈全懿吩咐下去,倒是也不用她露面儿,刘氏下去已收拾好人过去。
怀安院儿里头,几间儿西房人守着的多,刘氏扯着嘴拉着几个老妇说了拉家常的话,不容易的套了几句话,王玲这几日又是打罚的不少下头人。
门儿上窜出几个小丫鬟,到里头通报之后得了示意,这才出来请刘氏进去。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巴巴的还过来送东西,看着一脸殷殷笑容的,王玲的脸上已经有一些挂不住了,她抿着唇。
偏偏刘氏姿态放的低,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重礼,又赔笑着:“哎呦,瞧瞧姨娘的肚子,咱们的小主子一定是长得极好的。”
这样恭维的话不知道听了有多少,王玲心中是掀不起一点儿波浪,她敷衍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耐心:“你这老奴嘴倒是会说话。”
刘氏低头,倒是谦卑的又夸赞王玲几句,她从袖子里拿出来那瓷瓶儿,便继续道:“咱们姨娘说,这是祛疤的灵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