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是没有开口。
这一夜沈全懿早早熄灯,躺下了,原本沉重的心思,竟渐渐的松了,不多时就入眠,平缓的喘息声儿传出来,刘氏也安定下来。
总还是暂时松快些了。
只是夜无声,总有无眠的人,怀安院儿里因为王玲的肚子愈发的大了,临近生产的日子不短了,夜里的灯便总点的多,直亮到天明。
左郦缓下华衣,复一身儿素衣,时隔多日再一次的站在佛堂里,那样庄严肃穆的气氛将她紧紧的裹挟着,她手中持香,俯身拜了三下,香香轻轻摇晃着,风寒跳跃的火焰逐熄下不少,变成一个红点。
玉兰看着左郦的动作,她顿了顿,依旧道:“沈姨娘的佛经送来了,可要奉在香案前。”
左郦合掌,闭着眼睛,嘴中吐出轻幽的音调来:“快两个月了,七日便送要送来一套手抄的佛经,她倒是真有心了,供上吧。”
“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她说着,又再一次的俯下身去,她垂首,双手伸出,手心朝上的拜了三次,被玉兰搀扶着起身儿。
宽大的衣袖随着动作滑落至手肘处,看着左郦腕间那一道刺眼的红痕,又惹得玉兰皱眉:“皇太后她老人家如今的脾性倒是愈发的难让人琢磨了…”
左郦轻嗤一声儿,想起慈安宫里少有年轻的宫女太监,就是有几个都是一副磋磨的不像个好人模样,她垂下头,将袖子放下来。
“她老人家最听不得的,就是老人家这几个字儿了,你不是没瞧见,床榻上多时了,她老人家脸上还要敷粉,这是还自己强撑着抗争呢。”
左郦说着眼底闪出几抹不屑,她从玉兰的手里接过茶盏吃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她扶着玉兰的手进了内室,在炕边儿上坐下,伸手抚了抚自己酸涩的眼。
玉兰忙过去替其垂着肩头,左郦沉沉道:“只是永葆青春都是臆想,谁都是从年富力强过来的,如今迟暮之年,看着别人鲜艳如春,自己怎么能够甘心。”
话落,左郦想起那难熬的日子,实际她同一门儿出身儿的左氏皇太后并不亲近,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左氏女,又是嫡出年纪也合适才被皇太后指给李乾罢了。
若是换做旁的身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