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光头汉子猛拍大腿:“明哥说得在理!与其招募新人,不如接纳知根知底的兄弟。”
大牛摸着锃亮的脑门,三两句便点破利害。
“就当多个跑腿的。”
有人嘟囔着抛回令牌:“反正他们得从杂役重新熬。”铁器碰撞声里,隔阂渐消。
“谢苏老大!谢牛哥!”
场边灰衣汉子们眼眶泛红。苏明没料到,这番波折反倒让归顺者生出雪耻之心。
当夜烛火摇曳,苏明将青铜令分授左右:“大牛负责督导新归附的弟兄,每月比武考核。”
转头看向瘦削青年:“阿冷带精锐队,日常巡查由你调度。”
两人怔愣接过信物。
大牛摩挲着令牌纹路,想起前首领在位八年都不曾放权;阿冷指尖轻颤,冰封的眼底泛起涟漪。
阁楼飞檐下,厉文展抱臂而笑。
身后忽有冷香浮动:“八年心血付之东流,厉当家当真豁达?”
“冯姑娘可知良禽择木?”
他望着校场上操练的身影:“能让大牛这等莽汉学会运筹帷幄,令阿冷那冰疙瘩生出热忱——这样的首领,西区可寻得出第二个?”
瓦片轻响,来人已飘然远去。
厉文展抚过腰间旧伤,那是三年前冯秋意留下的剑痕。他比谁都清楚,能让宿敌忌惮的,正是东区此刻焕发的勃勃生机。
冯秋意环抱双臂倚在廊柱旁,目光穿过庭院落在苏明身上。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纹,与身旁的厉文展低语时,声音如同浸了寒潭的玉石。
厉文展抚平衣襟褶皱,视线扫过她绷紧的肩线:“把自己焊死在铁壳子里,既挡了别人的路,也封了自己的窗,不觉得喘不过气么?”
他刻意放慢的尾音在穿堂风里打着旋,惊起檐角悬铃叮当作响。
曾经张扬的东区玫瑰如今褪去所有锋芒,黑色劲装裹着单薄身躯,齐耳短发随着转头动作泛起鸦羽般的光泽。
只是那双蒙着雾霭的眼睛,将周遭温度都冻成了冰碴。
“喘不喘得过来……”
她望着廊下惊飞的雀鸟,指尖掐进掌心:“不都得活着。”
当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