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小子就想着跳海?”
“跳海多好啊,那里有答案,有我最爱的灯塔,死在海里总比承受这些要好。”
“吴咏不是给你开药了?吃完了你心里不麻木吗?”
徐木摇了摇头,转头看着我说道:“他没告诉过你吗?他给病人开的药都是假的,全是糖片。”
“没告诉我,但是没少吃。”
“有用吗?”
“有用,苹果味的有用。”
“我的是彩虹糖,就是电视广告里挤长颈鹿的奶那种。”
“巧了,我也有。”
我和徐木对视了一眼,脸上又同时出现了笑容。
沉默了片刻,我又轻声问道:“吴咏很久没联系过了,他应该算是你的表哥吧,现在还在医院吗?”
“不在了。”
“去哪了?”
“辞职了,现在一路往西边走了。”
“去干什么了?”
“求药。”
徐木深吸了一口烟,见我不出汗后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苏朝露后来不也放弃了当医生唱戏了吗,吴咏也一样,想去找找除了药物以外的办法。
他这人很轴,以为在国外能学到救治苏朝露的办法,可学成归来后苏朝露却离开了。
咱俩也成了现在的模样,他职业生涯中最后的三个病人,一个都没治好。”
“那一路向西就能找到治疗我们的药吗?”
“他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自己。”
徐木叹了口气,揉着脑袋说道:“他当初离开张南娇出国不是娶妻生子了吗,孩子不是他的。”
在我愣神中,徐木掐灭了烟继续说道:“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苦难,听……我妈说在我跳海的那一刻他就丢掉了一切离开了,他打算步行去最高的山看看,那里离天堂最近,他想问问上天,为什么那么无情。”
等徐木说完后,我的脑海里眼里也浮现出了吴咏的模样,他穿着白大褂,不,应该是病号服,爬上了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或许是因为对吴医生的感慨,也或许我们是两个病人,沉默很快就伴随着等待而来,只有手里的烟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