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宁叹气：“小姑娘就是单纯，一句父恩大过天，就把自己的一生葬送了。”
黄凝香默默流泪。
她阿娘昨夜就“病”死了，若非黄家今天还要将她送出来给平南侯交差，她昨晚也会“病”死。
黄凝香一脸死气，白卿宁令人给她松绑：“念你是受人唆摆才对我不敬，我便不计较了，你走吧。”
黄凝香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没想到白卿宁会放过她，她一脸不解，走的时候还恍恍惚惚。
赤缨也不解，自家女侯亲手杀了对方的父亲，在对方眼里就是宿敌，对方只要活着肯定会回来复仇的。
“女侯，你这是放虎归山。”
“黄凝香于我，只是一只小兔子，咬起来不痛不痒，只有让她回到山林，她才有机会变成老虎。”
赤缨觉得头痒，她也要长脑子了吗？
白卿宁慢慢走着：“黄将军是虞帝的爪牙、打手，除了白家的事，这些年黄家也替虞帝干了不少脏事，黄将军与黄家其他人都不是傻子，做事都会留痕以防万一，虞帝也深知这一点，所以白家的事，虞帝把黄家摘了出去。
接下来朱大哥放出来的料很足，若是没有跟虞帝有强联系的家族，至少也会落得一个九族流放，但有虞帝这层关系，黄家只会略伤筋骨，还得黄家自己的人去捅才能真正动到黄家的根本。”
赤缨头不痒了，好吧，她还是没长脑子。
“赤缨，你让人暗中跟着黄凝香，若她只知哭哭啼啼一味仇恨于我，那便不必管她，黄家不会让她活着。若她分得清谁才是她的仇人，那你便助她一臂之力。”
赤缨点点头：“属下会想办法让她跟前二姑爷家沾些亲故，陈家是皇后亲戚，黄家是虞帝爪牙，陈家帮着黄凝香动黄家，那就是皇后动虞帝，帝后相杀。”
白卿宁摸摸她脑袋：“赤缨姐姐，你长脑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长安风云波诡，许多原本就不太显的小门户在黄、陈两家的争斗中沦为炮灰，运气好的，退回族地伺机再起，运气不好的，全家扑街，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外头腥风血雨，镇国公府却是难得的安宁。
白卿宁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早出晚归，她轻易不离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