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张金洲的大嗓门响起。
然后就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出现在庭院之中，他并没有传说中道士的风姿绰约，模样气质和一个普通的农村小老头没有区别。
“小巨（鬼）头，这么早又在锻炼，现在阴气太重。”
张金洲走出房间，年纪大了，睡眠很浅，往常他也是四五点就起，所以现在也不困，靠近东煜，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噶臭！”
闻到一股酸臭，然后就看到东煜身上沾满了黑糊糊的黏液，老头瞪大眼睛：“洗精伐髓？”
“不应该啊，你年纪太大，难道是童子功的原因？”
“师傅，你说啥呢？”
“捏（没事），赶紧去洗澡，你也不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市里有个活，你跟我去，顺便送你去上学。”
“好个。”
东煜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来电话，大多数情况都是有人去世了，叫他们这些道士去做法呢。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仿佛像在泥浆中滚了一圈。
“等我！”
飞速跑向浴室。
张金洲看着东煜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看着院子石桌上满是狼藉的杯盘。
“这小子平常也不吐纳修行，怎么可能是洗精伐髓，可能是自己老糊涂了吧。”
张金洲感慨，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鬼已经长大了，他也变得更老了。
他没有问过东煜要不要接任乡村道士这份工作，现在都啥年代了，国家乡村建设做得很好，他见多识广，自然清楚年轻人的想法。
“随便他吧，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喜欢的事情就好。”
这种开明态度之下，东煜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反感，相反还挺有兴趣，有时候缺人了还会去帮忙拉二胡。
“走吧，师傅。”
没一会，东煜已经穿着校服出来了，他没有书包，为了每天能够早一点进入梦境，他在学校里不会放过任何时间去完成作业。
学业这方面，他真没让自己师傅操心过。
师徒二人坐上年龄和东煜差不多的宏光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