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推进手术室,她躺在推车上,神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安抚众人的微笑。在进手术室前,她看向齐晟和萧以凡,轻声说道:“齐晟,萧萧,等我出来,你们陪我去墓地看看我爸爸好吗?”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有力。
“好。”
手术室外,齐晟握着手术同意书的手突然痉挛,钢笔在"家属签字"栏划出一道扭曲的墨痕。
而手术室内监护仪的红光打在江雅柔素白的脸上,她睫毛在氧气面罩上投下的阴影。
"血压持续下降!"麻醉师的声音像是从深水里传来。
骨髓采集室的电子钟跳到14:27,这是江雅柔父亲车祸身亡的准确时刻。
"准备肾上腺素。"医生的大褂后背洇出深色汗渍,手术刀在托盘里泛着冷光。当穿刺针没入江雅柔髂骨时,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雪夜——浑身是血的齐叔叔把哭到脱力的他护在身下,挡着翻倒油罐车泄漏的火焰。
此刻的病房内,萧与凡正在收拾着江雅柔的床铺,余光正瞟到江雅柔的供髓同意书躺在窗台,签名处晕着星巴克拿铁的圆形水渍,那是她手术前最后一杯咖啡。
"齐先生,供体出现了急性溶血反应。"护士推开手术门的瞬间,中央空调出风口卷起江雅柔的病历纸。齐晟徒劳地按住那些纷飞的纸张,突然看清某页角落的备注栏里,钢笔写的"放弃优先抢救权"七个字被咖啡渍洇成了鸢尾花的形状。
监护仪警报声穿透走廊时,萧以凡正在自动贩卖机前纠结要不要买江雅柔最爱的蜜桃汁。硬币卡在退币口发出空洞的嗡鸣,她想起三天前她跟齐晟来看望她时,她坐在床上,神色温柔地轻声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十二年前被齐叔叔从火场里抢出来。我没有了家人,我心里把齐叔叔当做我的父亲,所以,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雅柔的呼吸渐渐微弱,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归于一条直线。手术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医生和护士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地注视着那个曾经充满生命力的女孩。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齐晟站在手术室外,手中的手术同意书已经被他捏得皱皱,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