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此刻,萧御乾的目光落在纪濯身上,而穆若言的眼神却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
林熙禾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你们啊,还是早些成婚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萧御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好似将纪濯当作自己疼爱的子侄一般。
随后,他话锋一转,笑道:“朕记得你曾去过川蜀,北境陛下也说去过,非说那里人喜欢食醋。你来说说,川蜀人到底喜欢食用什么?”
林熙禾心中无奈,明明只是萧御乾与穆若言之间的闲聊,却偏偏要将纪濯叫回来回答。这问题本就显而易见,答案众人皆知,但上位者却总喜欢用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来试探或为难他人。
纪濯自然明白萧御乾和穆若言的用意,但他依旧恭敬地拱手,准备回答:“回陛下……”
萧御乾却乐呵呵地打断了他:“跟我这贤弟说,是他分不清。”
纪濯闻言,只得重新向穆若言拱手行礼:“回北境陛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穆若言突然提高了声调,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贤兄啊,您这大臣回话,都是站着的吗?我在北境,可不是这般待遇。”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一凝。
萧御乾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从昨日到今日,穆若言一直表现得温和有礼,怎么此刻突然挑起了刺?
回话时站或跪,本无定规,且纪濯态度恭敬,并无不妥。
萧御乾心中暗忖,穆若言此举,莫非是对自己有所不满?
然而,眼下西域局势紧张,随时可能开战,他必须与北境保持和平,否则大皓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殿内众臣也心知肚明,此刻不宜与北境交恶。
只有纪濯清楚,穆若言此举不过是想为难他。
但作为外邦皇帝,穆若言的身份摆在那里,纪濯是否下跪,还需萧御乾定夺。
纪濯抬头看向萧御乾,眼中带着询问。
萧御乾立刻笑道:“贤弟在我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必拘礼。”
纪濯闻言,没有犹豫,撩起衣袍,径直跪下,重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