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深吸几口气,试图攥紧理智,可声音仍难掩慌乱:“先别急着自责,岳父行事向来沉稳缜密,定有安排。咱们去大门问问。”疾步至府邸大门,守门下人见二人神色,忙不迭说道:“小姐、姑爷,老爷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孤身一人,神色匆匆得很,小的们哪敢问呐。不过,老爷出门前,特意嘱咐把这个转交给您二位。”说罢,递上一封封得严实的信,那信在晨风中瑟瑟发抖,似也怀揣着不安。
李昂接过信,指尖不受控地颤抖,拆信时仿若费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抽出信纸。慕容渊熟悉字迹映入眼帘,力透纸背间是决绝与慈爱:“晨阳、阿昂,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决然迈向险途。此事太过蹊跷,幕后黑手隐匿暗处,如伺伏暗夜的恶兽,觊觎已久。为护你们周全,我别无选择,唯有以身作饵。切莫追来,那些黑衣人奸猾似鬼,大队人马只会惊了他们,让我苦心白费。阿昂,自你踏入家门,我便视你如亲生,晨阳交给你,我无比安心,定要护她一生。若我此去遭遇不测,你们万不可莽撞寻仇,隐姓埋名也好,远走他乡也罢,只要活下去,便是给我最大慰藉,性命攸关,切切记住。”
慕容晨阳凑过来,目光扫过,泪水瞬间决堤,汹涌砸落,洇湿大片字迹:“爹爹太傻了,怎能独自赴死!我们怎能袖手旁观,我要去救他,哪怕拼上这条命!”李昂眼眶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咬牙,牙缝里挤出话来:“必须去!岳父拿命相搏,我们怎能退缩。他为咱们扛下所有,此刻抛下他,还算人吗!”内心既为慕容渊的舐犊情深感动,又被未知危险搅得慌乱不堪,可救人心切占了上风。
当下,二人火急火燎召集家中数十名精锐护卫,那些护卫听闻要救老爷,眼神瞬间燃起灼灼斗志,毫不犹豫披挂整齐。众人飞身上马,骏马引颈长嘶,似也感知到迫在眉睫的危机。一声令下,队伍如离弦之箭狂飙而出。狂风在耳畔嘶吼,似要将人耳膜撕裂,砂石裹挟其中,如暗器般抽打在脸上,生疼刺骨,可没人在意。马蹄疯狂践踏地面,扬起蔽日沙尘,好似一条黄龙在官道肆虐。众人满心只有一个执念:追上慕容渊,用身躯挡在他身前,抵御那未知且致命的凶险。
疾驰途中,慕容晨阳泪洒马背,满心懊悔啃噬灵魂:“都怪我,昨日迟钝得像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