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无耻。”佐孟厚颜,贴心的纠正了他批判自己的词。
待两人走后,石室内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
裴鳞抱拳,自行跪在了少年面前。“公子,今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张了。还请公子责罚。”
“你自作主张,是为了请人为我医治,何错之有?”少年放下书,平静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
裴鳞面带愧色,眉宇间闪过一抹挣扎,“属下失察,竟让公子中了这朱红之毒,若不是刚刚的小童提醒,怕是公子”
他没敢说完后半句,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身体虚弱的热症尚可调理,可若是毒,长久以往是要丧命的。
“查。”
少年下令,他用朱墨已久。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症状。想来是有人在他购置的墨块中动了手脚了。
毕竟他的存在,就是那些人眼中容不得荆棘,早晚是要除掉的。
晦涩的目光打量了这冷寂的石室,轻声道,“我们来这多久了?”
“七年了。”裴鳞不解,公子不是记得时间吗,怎么又问起此事了。
七年,想到儿时的自己对那些人做的承诺。
裴府
“孙儿自请回潞州,为双亲守孝。”
“锦儿,你这是何苦啊。”保养得当的老妇拉了他的袖子,让他不要做傻事。
“你若执意要去,在青都亦可守孝啊。”
青都,裴家都没有他父母的灵位了。他在这里算什么守孝。少年稚嫩的面上一片坚毅。
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爹娘在哪,锦儿就在哪。孙儿心意已决,还请祖母勿要为锦儿担忧。”
“锦儿,你这是何苦啊。你这一去,祖母再见你一面可就不容易了。”
“祖母放心,七年之后,孙儿定回来侍奉祖母。”
……
七年之期,这么快就到了吗。
是夜,烂漫星辰,转瞬即逝。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何时回的县衙,佐孟只依稀记得自己在门口贴了张字“勿扰,有事睡醒再说。”就倒头去睡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这没人打扰的日子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