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18年岁月里,国王青酆大帝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这只坡脚让他成了这个世界罪孽最深重的人,他是父亲9个子女中最不起眼的存在,他的母亲对他的恨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叶明白,这只脚,让整个皇室家簇蒙羞,他是一个多余的异类。
近年来,他跟其他兄弟姐妹一样,照惯例要全部约在一起,在特定的日子里,守候在父亲身边,给他最诚挚的问候,同时,祈祷他早日康复。
如果说,青叶此前就像太多数不谙世事的普通孩子那样希望父亲意外死亡或就这样永远的昏迷下去,从而让自己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顽皮胡闹或活着,那么现在,他反而期望他能早点醒来,甚而早点康复,这种感觉,从诸葛辰王妃和她的五位子女的消失而变得尤为明显,直到上次跟青海撕破脸上后到达高峰。
白萱说得对,她无意中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让他无处遁形,青酆大帝如果去了,那么他的富贵人生就结束了,那是他的末日。
在这个巨大的城堡里,他没有立足之地。活着的父亲,是他的庇护伞,父亲无形的震慑力,可以让那些恨他的人不至于明目张胆。
他是在太监窦鹰的陪同下,走进国王的寝居的。整个城堡,在青叶看来,只有这个太监最了解他的心,他说那是颗善良的心,他还跟他强调过:“论至德者不合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他甚至还说:“你得收敛些,最好将自己藏进最深的泥土里。你想想,一棵大树它的枝叶越接近太阳,那么它的根就越要伸进深渊。”
在路上,窦鹰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他强调着:“最近这段时间,你的祷告必须虔诚,最好能感动天上的诸神。你的对手太多,你的同盟太少。你的任何稍有差错的言辞,都可能让你身陷麻烦。”
当青叶走进父亲青酆大帝龙榻侧首时,青海、青麟、青梅已经祈福完毕,他们的脸上同时带着鄙夷,他们的眼中藏有十几年来青叶习以为常的讥讽。
他没有直视他们,他只是说了一句:“我又来晚了,谁叫我是跛脚呢,走路自然慢半拍。”他总以这种理由开脱自己,他在见过母亲郡羽皇后后,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距离龙榻三尺之地的棉垫上,他看到父亲槁项黄馘,枯瘦如柴,如一根枯木般静静地躺在金龙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