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女人撕心裂肺似曾相识的质问，仿佛一把刀，搅得傅靳言的五脏六腑支离破碎，鲜血直流。
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那般自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知道她一身傲骨，受不了被囚禁的屈辱，他还强行将她留下。
顾小棠说得没错，是他逼死了她。
“傅靳言，你把阿黎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啊！”
眼泪模糊了顾小棠的双眼，她抓着傅靳言的衣襟拼命摇晃。
傅靳言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踉跄了一下，朝着地面栽倒过去，狼狈不堪。
易霄赶紧上前扶住傅靳言，冲着一旁的手下大吼：“快叫救护车！”
顾小棠呆呆地看着地上傅靳言吐出的那口鲜血，还有他那张惨白得像是死了很久的脸。
突然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阿黎，你看见了吗？
原来这个男人，他喜欢你啊。
难怪他不肯放手。
“活该，傅靳言，你活该……”
顾小棠泪流满面，跌跌撞撞地朝着河边跑去。
“阿黎，都怪我，我不该给你那种药的……”
“我以为你是逃跑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想不开……”
“阿黎，求求你回来，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阿黎，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快回来啊……”
顾小棠哭得瘫软在地，肝肠寸断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冰冷的河边。
……
“傅靳言，碧落黄泉，我们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见了。”
冰冷的河水铺天盖地的涌入口鼻，绝望的窒息感将傅靳言整个人攫住。
他猛然在酒店的大床上惊醒，翻身坐起。
五年来，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苏黎决绝跳下大桥的一幕。
排山倒海般的痛意，从心脏处蔓延到全身。
傅靳言闭上眼，掩去眼底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良久，再次睁开，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