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这张破沙发上,它 “嘎吱嘎吱” 地抗议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把我直接撂在这冰冷的地上。头顶那灯泡时明时灭,活脱脱一个抽风的醉汉,晃得我心烦意乱。这出租屋啊,简直就是岁月遗弃的 “破落户”,到处弥漫着一股陈旧发霉的味儿,就好像把我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全都打包压缩,一股脑儿塞进这狭小的空间,闷得人透不过气。
窗外,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欢笑声、喇叭声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乐章,可这热闹是他们的,我这儿只有孤寂,仿佛被一层透明却又坚不可摧的玻璃墙,死死地隔绝在外。
我抬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那股酸胀感直往脑袋里钻,感觉就像有一群小恶魔在里头开派对,闹腾个不停。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这一路走来的磕磕绊绊,像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闪个不停,可没一幕是让人省心的。我的眼神呐,就跟宇宙里的神秘黑洞似的,深不见底,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快乐、希望之光靠近,“嗖” 的一下,就被无情地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得我仿佛一下子掉进了黑暗的无底洞,四周黑漆漆的,连根救命稻草都瞅不见。心呢,早被生活这头蛮不讲理的 “牛魔王”,用它那锋利的犄角,戳得千疮百孔,碎得七零八落,感觉自己就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美好人间的边缘,只能灰溜溜地躲在阴暗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那疼啊,钻心刺骨,却又没法跟人倾诉,毕竟,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想当年,我怀揣着满腔热血,脑袋里装满了对未来的绮丽幻想,雄赳赳气昂昂地一头扎进这座城市,兜里比脸还干净,可心里那股子冲劲儿,就跟加满油的小马达似的,嗡嗡直响。我满心想着,凭我这一身的力气,外加这聪明的脑瓜,指定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刚和妻子成家那会儿,住的地儿简直就是个 “老鼠洞”—— 地下室又潮又暗,夏天一到,蚊子跟轰炸机似的,嗡嗡嗡地围着人转,咬得满身都是红肿的大包,痒得人直抓狂;冬天呢,那股子冷劲儿,就像有无数根冰针,直往骨头缝里钻,裹再多的棉被都不管用。不过,每晚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只要瞅见妻子守在那简易的炉灶前,在昏黄得像萤火虫屁股似的灯光下,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