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先是一阵惊愕,随后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恸哭声。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满是悲伤与同情,他们眼中噙着泪,纷纷围拢过来。
老镇长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地走到跟前,他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额头,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晓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机灵善良,怎么就……”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妻子靠在我肩头,哭得身子微微颤抖,我强忍着悲痛,拍了拍老镇长的肩膀,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镇长,我们尽力了……”
众人自发地为弟弟让出一条路,我们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脚下的土地仿佛也在为弟弟哀伤,变得格外难行。回到家中,我轻轻把弟弟放在他的床上,为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他的沉睡。妻子默默地拿来湿布,为弟弟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尽管知道这一切已无济于事,可她的手始终不愿停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弟弟最后的温热。
夜晚,小镇沉浸在一片悲痛的死寂之中。我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的繁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弟弟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小时候,我们一起在麦田里奔跑嬉戏,累了就躺在金黄的麦浪中,望着蓝天白云,畅想着未来;夏日的夜晚,我们偷偷溜到河边,抓萤火虫装在玻璃瓶里,那闪烁的微光,照亮过我们多少纯真的梦想。可如今,这一切都随着弟弟的离去,化作了心头最尖锐的刺痛。
妻子轻轻走到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如同此刻我冰冷的心。“他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们救了大家。” 她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努力透着一丝坚定。我握紧她的手,微微点头,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在随后的日子里,小镇开始慢慢恢复生机。人们齐心协力,重建着被破坏的家园。我和妻子也加入其中,忙碌的劳作让身体疲惫不堪,可内心的伤痛却丝毫未减。每次看到与弟弟年纪相仿的少年,我的心都会猛地一揪,那些熟悉的笑容和身影,总会让我想起晓。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天夜里,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梦中,弟弟满身鲜血地站在我面前,他的眼神充满哀怨,伸手指向远方,嘴巴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