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浸在阴影里,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裂痕。
街道对面传来孩童追逐的笑闹,卖花婆婆正在给茉莉喷水,细小水珠折射出微型彩虹。
“葬礼那天来了个穿校服的男生。”
米米拉突然转换话题,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袖口。
“他在墓碑前放了一束洋桔梗,花瓣上还带着露水。我后来问了粥粥的同学,她们说粥粥和他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34;
她的视线移像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
许清夷这才注意到墙上有一块区域似乎是专门用来贴照片的。
但有一块地方……似乎很特殊。
照片上是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鼻梁还贴着输液胶布,但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如果她还有未来……说不定可以享受到一段甜甜的恋爱,结局或是痛苦,或是圆满。”
“可是再也没有未来了。”
“粥粥走的那天,在医院走廊,我看到三个家庭抱在一起哭,他们怀里揣着器官移植同意书。
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特别刺鼻,我扶着墙才没摔倒。”
“我那个时候偏激的认为,那些用着我妹妹的器官的人也有责任。”
米米拉随手将揉成团的纸巾丢进垃圾篓。
“多讽刺,我妹妹的心跳活在别人胸腔里,眼角膜帮别人的眼睛重见光明,可她却……却再也看不到了。
听到这里,许清夷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促使她问:“听你的意思,收到器官捐赠的人……应该不止是一家,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纠缠k神一个人呢。
话未说完,但是米米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米米拉才淡淡说,“因为他有钱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容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