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明,于是神明摧毁了那个乌托邦,推倒了巴别塔。
让他们散落各地,不再说相同的语言,不再一起共事。
弗里德里希沉默着。
说她一点内疚没有,那都是假的。
她自己都知道,毅然决然的离开时,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先且不提,在那些旅行——或许称之为流浪更合适——的日子里,自己大部分时间,是很难睡好的。
常常因为噩梦在深夜里惊醒,醒来以后,又往往会安慰自己:这是必要的考验。
然后在翻来覆去到自己精疲力竭时,再度浅浅睡去。
“那么,你这次回来,将会以什么身份呢?”普鲁士结束了自己的抱怨,看着那个远行多年,这才归乡的人。
“是名叫弗里德里希·威廉的旅人,还是……”普鲁士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出一个名字——“大选帝侯。”
当她几近低吼的说出这个名字时,其中压抑了多少情感,或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旅人沉默着,她还没有如此决定。
“不过也无所谓了。”普鲁士转身,“你需要忏悔,但不是对我们。”
“指挥官回来了,不管怎么说,当初你的离开,都是一种失职。”粟色长发的少女踏着透明的海浪,航向日落的方向。
就像那天,旅人离开的时候,对方向着日落的方向,返回即将分崩离析的港区;而自己,则是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逃避那个现实。
“他回来了吗。”弗里德里希终于露出复杂的表情,跟上自己的妹妹。
普鲁士瞥了弗里德里希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自顾自的加快脚步。
原本,行进的方向是几乎无法校准的,因为这个千篇一律的世界几乎没有任何参照。
偶尔有残垣断壁,但都在走远之后再也不见。
直到那片昏黄的暮色出现,这个世界里想要确认行进方向,才容易了不少。
听里希特霍芬说,威斯康星她们正在尝试弄一套定位方法,从而扩大和提高探索效率,以此重建港区。
普鲁士想着,带着弗里德里希不断微调着方向。
弗里德里希还是问道,“港区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