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嗅到了独属于温绮罗身上的恬淡香气。那味道不是香袋,也非是花露,更像是自她身上本就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
温绮罗眉尖微蹙,还在想,如何才能将背后之人揪出来,没有留意到江知寂愈发暗沉的目光。
“好在账册未出问题。”温绮罗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早就料到会出事,顶多是时间早晚,亦或者狸猫换太子交换账册的问题,万万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真的胆大包天到把手伸到闻墨身上。
温绮罗新心事重重,江知寂抬起手,温热的指腹抹去温绮罗脸颊上的脏污。
四目相对,温绮罗对上江知寂的那双眼眸。
初次见到,便觉得这双眼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事情后才会这般深沉、晦暗,犹如积了秽物的深潭。
等如今再看这双眼,却又感觉到了粘稠的情意。
温绮罗错开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上的衣衫早就被烧毁,她顿觉不自然地道:“我先回房。”
“我观你身上有伤,且是烧伤,这药膏你回房自行涂抹,不消十日,那些疤痕自会愈合,且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江知寂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瓷瓶,温绮罗收拢掌心,将那瓷瓶紧紧攥在手中吗,点了点头。
夜,濡湿无声。
被安置在废弃房中的灾民们,睡到了这半个月来第一个没有暴雨和滚滚雷声的梦境。在梦里,他们做着梦,梦到来年开春,秧苗长势大好,想来来年定然会是个丰收年。
而温绮罗沐浴完,将那碧绿色的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身上的擦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