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都是刀尖见血、真正从沙场上厮杀过的官兵,冷冷拔刀便让那人畏惧不已,老老实实站到了队列最后。
苍生疾苦,温绮罗强行压下翻涌不止的情绪,指尖几乎要陷入肉中。
连着有四个县的流民要安置,温绮罗实在没有那么多空隙在这伤春悲秋。她敛下眼帘,见此处施粥有条不紊,便要去另一个县。
搭建临时遮风避雨的棚子,倒是用不了多少时辰,只是需要有人带着到城外山中去伐些树木。温绮罗留了一些温家军在此,若是有人有不二之心,直接砍了便是。
再度坐上马车,同行之人亦有闻墨。
江知寂只觉得此人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却也知道,纵然温长昀身份地位再高,可如今负责押送赈灾粮的也不过是他的二女儿。有了闻墨在外,行事要方便不少,他只是看不惯……看不惯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不管他如何妒忌,都不能温绮罗面前表露出来。
今日有雨,较之前面几天已经小了不少,接连下了十数日,早就成了严重的水患。
温绮罗适应了悲恸的心情,再次看到田野之间倒伏的秧苗,面上仍是云淡风轻,似乎没什么感情,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
距离另外一个县,并不是很远。约莫几个时辰就到了,仅仅是这几日,温绮罗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荏弱,江知寂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若是信得过我,我定能将此事办得稳稳当当,二娘子,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江知寂双眸漆黑,定定看着温绮罗,在外人面前,二人合乎于礼,像是一对普通的璧人,纵是闻墨,也未曾看出来二人之间有何纠葛。
温绮罗反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轻轻摇摇头:“不必,稍作休息便可。说是不能看到流民被安置好,我这心恐怕也静不下来。”
江知寂只好应声,他不动声色看向闻墨。
闻墨穿着一身俊秀的青衣,举止文雅,并未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大抵是真正的好官,从来随行到如今,一直都忙着安顿流民。
有他在此,当地的官员更是恭恭敬敬,不敢轻视温绮罗。
到场内时,温绮罗忽然听见一阵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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