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惹人眼红。她这样作为也不嫌树大招风。”
脂粉铺子的小厮眼红地瞧着门外经过的人,不是手中拎着散发着甜香的纸袋,就是捧着竹杯在饮些什么。
“温二娘子好厉害的头脑,巴不得兰州城内所有银钱都入了自己口袋才好。”
对比之下,他们的脂粉铺子当真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即便有人好奇地朝着里面张望,也因为眩目的明镜,而止于门外。小厮酸溜溜地说着,坐在梨木椅上的女人则是阖着眼眸假寐,似是没有听见他在小声嘟囔。
的确是好手段。
饮品铺子的种类又多又杂,原本只能堂食,而温绮罗又特意命人用竹子做了许多竹杯,还有纤细的空心细竹管,即便铺子内坐满了堂食的客人,也能捧着竹杯边走边饮。
黑衣长袍的女人望向门外,明日当空,朱雀大街上依然热闹得紧。
他心道,那温家的女郎的确好手段。
她那饮品铺子连带着令铺子周遭的铺子也多了不少的客人临门。
他把玩着一把精美的火珠,手柄是珐琅彩的工艺,是西洋来的稀罕玩意。他举着火珠与双目齐平,架子上脂粉盒上的花纹也变得清晰许多,竟然比直接用眼看还要大得多。
女人撕碎了几张纸,又集了一些坠落的枯叶,堆砌成小丘。
艳阳穿透晶莹的镜片,原本毫无瑕疵的叶片上倏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焦点。女人调整了一下火珠的角度,那黑点逐渐冒出屡屡青烟,渐渐地,竟然生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只是很快,黑衣女人便把那簇刚刚萌发的火苗踩灭。
他眼底阴沉地瞧着炽白艳阳,倏然笑出声,透过手中的火珠,仿佛看见了温绮罗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六,你过来。”黑衣女人招来小厮。
小厮附耳过来,一阵耳语,小厮眸光闪烁,点了点头:“掌柜放心,此事小的一定办妥。”
朱雀大街上,几个稚子正举着竹蜻蜓玩乐。
忽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火珠,他一来便吸引了几个稚子的注意。这种年岁本就容易好奇,便歪着脑袋看了过来。
少年并不言语,他蹲下来开始收集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