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骸法相自然也无法维持,逐渐化为飞灰,散于风中。
吴王尸身眼眶中最后神采也不见时,骨骸恰好彻底消失,仅剩一具干尸,从空中掉落,重重砸在地上。
沈书雁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如雕塑般在原地愣了数息,忽然捡起脚下的匕首,僵硬地迈开步伐,像是丧失了灵魂,只凭着本能,牵线傀儡般一步步朝吴王尸身走去。
吴王生前,体魄强劲,死后遗骸自然也十分坚固,便是从数十丈的高空坠落,也看不出来一丝残缺。
沈书雁踩着满地碎骨踉跄前行,染血的裙裾拖出蜿蜒血痕。
她突然抓住吴王干尸的脚踝,指甲深深抠进干瘪的皮肉,硬是将尸体拖到一块巨石之上。
\"明烛的嫁衣是你撕碎的。\"
她扯开尸体上残破的衣襟,匕首捅进肋骨缝隙,\"她的指甲是这样折断的。\"簪尖沿着胸骨一路划到耻骨。
墨从心想要上前却被落地的许长卿拉住。
他看到沈书雁突然将脸埋进尸体腹腔,发疯似的撕咬那些发黑的内脏,混着血水的呜咽从喉间溢出:\"你吃她的心肝我便吃你的呕\"
暗红秽物从她嘴角溢出,她却恍若未觉。
匕首突然狠狠钉穿尸骸胯骨,整个人骑坐在腐朽的躯干上,双手攥着刀柄疯狂搅动:\"这一刀替明烛腹中胎儿!这一刀替周家二十七口!这一刀替流风巷被屠的百姓!\"
“够了。”
许长卿行至十步之外,沉声道:“你要把自己也变成厉鬼吗?”
“我本来就是厉鬼!”她神情狰狞,声音嘶哑,仍一刀接一刀地捅在吴王尸体上,身上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怨气。
许长卿眉头微皱,打开煞气壶,正准备尝试着能不能吸。
“不可。”衣以候上前阻拦:“她与我不同,煞气太弱,你吸她一瞬,她便要魂飞魄散了。”
“那怎么办?”许长卿沉声道:“我还有账没跟她算完,总不能不算了。”
衣以候长长叹出一口气,道:“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