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钱已然截然不同了!”
朱标看着朱元璋在一旁道：“就以之前造船的那个事情来说，这些人看起来非常有钱，但是他们的钱，都是来自于村子里的其他乡亲。”
“因此他们自己也说了不算。”
“换句话说，这笔钱，只要是到了期限就必须要还，他的上一级，才能继续跟这些钱的主人交代!”
“但是实际上，一旦这些钱真的循环起来之后，压根就没有人是这钱真正的主人。”
“就像是这个羊毛坊的掌柜自己，甚至就有可能是这笔钱的主人之一，他自己就有可能将一笔钱交给了某个人，最后这笔钱又在倒了几手之后，重新被他借了回来!”
听到这里，朱元璋整个人都已然愣在了原地。
任以虚则在一旁补充道：“因此，正因为大家都不是这笔钱的主人，因此这个环节上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要使得这笔钱，产生最大的效益，这样一来，他们自己，才能给自己的上一环有个交代!”
任以虚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元璋已然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了!
这哪里还是钱!
这明明就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
在这个环节上，几乎每个人都在被迫竭尽全力!
羊毛坊的掌柜不得不竭尽全力的，从这些长工的身上变出更多的利润。
他难道没有人性吗
他有!
任何一个商贾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也会有七情六欲，有铁石心肠，也有会心软的时候!
但是一旦跟利益相关之时，他们就必须要铁石心肠的去攫取最大的利益!
如若不然，他们便会粉身碎骨!
在这之前，朱元璋或许会以为，那些商贾才是大明过的最快活的人。
但是现在，朱元璋也意识到了，绝大部分的商贾，其实在相当程度上是身不由己的，甚至不一定比自己过得好。
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在这个阶段，只有依靠这些“钱”，才能以最大的限度将蛋糕做大!
而其赖以生存的空间，也就是所谓的“高流动性!”
这些钱流动的越是快，勒在这些人脖子上的那根绳子也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