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浑浊的眼眸打量他许久。
“免礼。”太上皇面露微笑,和蔼可亲道:
“你祖父贾代善在世时,常跟孤抱怨,说贾家后继无人,怕是再难出人杰,孤笑骂他,前人岂知后事?”
“这不,荣国府又冒出一个煌煌耀眼的骄阳,贾代善泉下有知亦能欣慰。”
贾环低头说道:
“折煞微臣了。”
太上皇笑而不语。
一个得罪自己的利益团体的年轻人,虽有真本事,但确实年少轻狂,狂得让人很难喜欢。
太上皇随意说道:
“戴权之事,孤会责罚他,你别再插手了。”
“好。”贾环颔首。
别说太上皇略显惊讶,就连偏殿偷听的戴权都无比困惑。
“但是,微臣不知如何平息舆论,请陛下教臣。”
贾环继续说道:
“戴公公十五岁时,强暴良家妇女,致使对方有孕,诞下一个儿子,给儿子取严姓。”
太上皇眼神一凝。
里面的戴权面孔扭曲,这小畜生果然查到他的家族。
“经过四十五年的发展,子嗣所在的严家在江州只手遮天,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江州官场人尽皆知。”
“四年前,南赣福禄禅寺向河流上游投毒,引发了一场瘟疫,祸及了十万以上的百姓,记录在官府的死亡人数都有九千多,更遑论无名无姓,不包括数万身体残缺、身体每况愈下的百姓。”
“之所以没有暴露出来,全仰仗戴公公的权势。”
“还有,严家勾结白莲教,窝藏弓弩甲胄……”
“等等!!”太上皇勃然大怒,打断道:
“勾结反贼,私藏甲胄?”
“证据确凿,这是指认状书。”贾环从袖间取出一沓状纸,交给殿中内侍。
上呈御览,太上皇仔细翻阅江州官员签字画押的口供。
字迹平缓工整,每个人的叙述方式都不同。
不像是威逼,更不可能是伪造。
“陛下,冤枉啊,都是老奴那孙儿胡作非为,老奴毫不知情,老奴伺候陛下四十年,根本不会拿正眼瞧那些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