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红府。
以岁已经睡着了,但身体很不老实。
他试图在哑巴身上汲取更多凉意,可是对方的身体也是温热的,叫他略感烦躁。
精神上已经不难受了,但随着跨入五月,他没有缓解过一次的身体,叫嚣的越来越厉害。
他醒着的时候尚且能凭借着毅力压制,睡着之后,身体翻身做主。
导致的后果就是,以岁时而蜷缩到角落里,时而趴在哑巴身上,热的烦了又滚到一边。
可,明明已经热成这样子了,他还是坚持把被子都卷在自己身上——
他似乎是想让哑巴的身体冷一冷,等凉了之后他再贴上去。
“……”哑巴支起上身,伸手一扯,把床角蜷着的人扯了过来,扒拉了半天,才找出被子的两个角,他双手一抖,被子展开。
被子下面被闷的满头汗的人,眉头才松了一点,但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他身上穿着的很薄的睡衣被他不老实的睡姿欺负的很惨,皱皱巴巴,纽扣都开了好几颗,腰间的血色小月牙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哑巴准备躺下的动作顿住。
即便那小月牙很像个胎记,但他第一反应就是——
这是伤。
很严重的伤。
哑巴重新坐好,凝眉伸手探去。
“嘶——!!!”小银蛇窜出来,圈在小月牙上呲牙,它的毒牙泛着冷光,眼里杀意弥漫,野性和兽性暴露无遗。
它身量细小,惯常耍宝,这几年都没长个,实际却是以岁身边最毒、鳞片最坚固的那条蛇。
小银蛇收紧尾巴尖,昂起头颅:“嘶……”
窸窸窣窣。
房顶、角落、床下、一双双蛇瞳无声出现,蛇信子从毒牙中间吐出,它们冷眼凝视着床上的男人。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包围了上来,比之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屋里的氛围骤变,粘稠诡异的冷气爬上了床、黏在皮肤上,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它们在警告,这是倾巢而出的进攻信号。
无声的危险之中,床上只有蛇主在这股气息中安睡,睡得脸颊红红。
哑巴静静看了小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