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师娘喝的,出于私心,我想让她多陪陪我。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只要一点血就能换师娘的命,师父,你为什么不愿意?”在二月红松手之前,以岁反攥住他的袖子,双目紧紧盯着自己师父,第一次用这样紧绷的语气反问他。
“真的是一点吗?”二月红维持了许久的平静面孔露出一丝彻骨的悲哀,“一开始,还只是少量的血,可渐渐地、渐渐地、需要的血越来越多,人体都是有抗性的。小岁,你明明知道,越到后面,想要维持你师娘的生机,需要的血就越多。”
“这根本不是以血养命,而是以命换命,到最后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我不仅会失去你师娘,还会失去你。”
“若是我抽了你的血,就是我和你师娘,亲手杀了我们养大的孩子。”
当选择的天平降临在二月红面前的时候,神明已经举起了祂审判的圣剑,可面前的这两条路,他不管怎么选,都只有刀剑穿心一个下场。
二月红扯开以岁攥他手腕的手,轻声说:“休息去吧,小岁。”
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以岁看着他的背影,忽的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师父,没有了师娘的家,还是家吗。”
二月红脚步一慢,却没停下。
以岁心脏被弥漫的悲伤充斥着,这种情绪好似一旦学会,就会在心脏生根发芽,再也拔除不了,在某些时候,会瞬间疯长成一片穿心不见血的刀。
他眼眶逐渐变红,声音哽咽了:“师父,你们说过要看着我长大的……”
“还有七天,就是小岁的十八岁的生日了。”
二月红喉头塞了坨棉花似的难受,他停住了,拳头慢慢攥紧。
“你们说过要看我长大的……”以岁又重复了一遍,“求你了,师父,我不会死的,你同意吧。”
他期待又希冀的望着二月红。
可最终,二月红也没回头,只是稳住声线,很温柔的说了一句:“小岁,回去睡一晚,明早再来看你师娘。”
“别再抽血了,这是师命。”
师命两个字一出,就将以岁定牢了。
再多的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如何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