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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府再如何也比不上张府的防御,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惨烈场面?
他的夫人,爱徒,可都在那里。
就算是陈皮援手,红府也只能多撑一阵罢了,就算是能突围,又会损失多少?丫头和小岁会不会受伤?
他克制自己不往那个最差的方面去想。
可下一个拐角处,他们又撞上了同样行色匆匆的陈皮,后者浑身是血,显然是也没少杀了土匪。
陈皮看着张府的人手,瞬间反应过来,声线愈加沙哑:“……我原本还希望,张府的支援已经到了红府。”
看来是没有了。
张启山心中更沉,二月红脸色已经白的没有血气了。
陈皮不在,张府援兵不在,红府面对那么多的土匪,还能活下来多少人?
长沙城还有残余土匪作祟,仍旧一片乱象,但三波人马汇聚之后并未多说其他,直接冲到红府之前。
刚一踏入。
浓郁到刺鼻的血腥气穿过鼻翼直达大脑!
血液汇成了小溪流,踩在脚底下的触感和水不同,黏黏腻腻的,向四周蜿蜒。
无头尸七零八落,乱糟糟的倒在地上,有个无头尸最特别,跪着朝向红府大门,血滴答滴答的从断口处滴落,荒诞而诡异。
而他们的头,全都堆在了红府两边,一左一右,呈现三角锥形状。
因为脑袋都朝向外,所以张启山、二月红、陈皮和张晃等人,也都看清了这些脑袋上的五官,全都是扭曲、恐惧而癫狂的。
就像是堕入了阿鼻地狱。
可这不是传闻中的地狱,这是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他们眼前的现实之景。
这实在叫人胆寒,太冲击人的眼球,承受能力差一些的,当场就扭头过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哪怕这些土匪奸淫抢掠,无恶不作,本就该堕入地狱。
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愕然地看着这场面,最后,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了红府门柱旁。
那里站着个人,身材颀长,惫懒随意地靠在门柱上。
他眉眼间都是疲倦之色,手臂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也不嫌肮脏,在血污残留的银蛇烟枪里放了点燃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