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个看场子的。
剩下的人知道在房间里学习的那位小爷是个敢捋他们老大胡须的人,一点也不敢怠慢,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去换一壶热水。
以岁不冷。
血脉觉醒后的身体,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增强很多,他对寒暑的耐受度早就超过了正常人。
正如哥哥在血脉中给他留下的信息一样,除非七寸鳞守护的‘心脏’受损,他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不会痛不会累。
以岁放下书,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肩膀,往外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了,回家太晚了,师父师娘会担心。
他收拾好包裹背在身上,今天带来的点心已经吃完了,包裹轻了不少,在门口看见被踹翻的盆时顿了顿,走过去检查完螃蟹没事才松了口气。
留下来看门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以岁没问是谁弄得,这码头,敢这么对他螃蟹的,就只有一个人。
他觉得陈皮的幼稚病又犯了,倒是没计较,背着包裹拎着螃蟹走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这还是以岁第一次自己在外面溜达。
前几次出来,都是有人陪着的。
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慢慢看着身边的人和物。
有小轿车从他身边开走,有黄包车从他身侧路过,有一家三口出来逛街,买点瓜子糖块去看杂耍。
路边飘香的铺子前围满了人,揣着手,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白气。
以岁盯着看了会儿,也跟着呼出了一口白气。
白气散在夜空下,以岁心想,他其实也算个人吧,他跟人一样,可以吐白气,不属于人的那部分,似乎只是那改变了他血脉和身体的力量。
他心中莫名安定了些,买了连福记的玫瑰花饼,打算当晚上的小点心。
在喧嚣的人流里,他莫名走到了自己曾经的来处——八字胡同。
这里不仅有南风馆,还有青楼。
小轿车、黄包车在这里停满了,都是来照顾生意的。
干这一行的,就不要提什么羞耻了,大家都大大方方的拼命揽客,这个时候,不管是男妓还是女妓,都是要交税的,理由是他们不事生产,赚钱容易,所以交的税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