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将平板放回原位,去书房拽出书柜最下层一个纸皮箱,浅蓝色的。
掀开盖子埋头深呼吸。
一捆一捆新钞,油墨香扑鼻,熟悉而迷人,这他爹的才是女人该有的安全感!
“……”
每一次呼吸过肺,她都清醒一分。
接连数次。
余欢喜徐徐起立,双肩微微向后打开,如同穿了一件昂贵的塑形内衣,从此挺胸抬头,俾睨众生。
收好箱子,她去盥洗室抹了一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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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余欢喜再度审视镜中人。
没有华服加持,素面朝天,海藻般的头发高高挽起,只是,眼神逐渐清冽。
“……”
余欢喜看表,凌晨三点。
危机公关处置,棘手问题不过夜,天亮之前一定会有结果。
如果庄继昌真的决定牺牲她,他就一定会亲口告诉她。
牺牲可以,要有价值。
她不恨他给的致命一击,以身饲虎,既然庄继昌一直把她当成趁手的兵器。
那么现在——割肉时刻终于来了。
“……”
地低为海,人低为王。
余欢喜再次深呼吸强迫自己沉下来。
她必须得迅速想清楚。
问他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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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未歇。
门廊,传来轻微响动。
庄继昌疲惫一推门,换了鞋,胡乱脱掉外套,沉倚沙发。
余欢喜兴奋地一夜没睡,咬牙眯眼,防止眼皮乱颤,全身紧绷一动不动等他。
“……”
熬的她脚心抽筋,庄继昌也没进来。
把他家的。
余欢喜悻悻翻了个身,看看表。
凌晨四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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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
余欢喜悄悄坐起,揉乱头发,又穿上他走之前的吊带裙,露出锁骨下一小块吻痕。
佯装睡眼惺忪,趿鞋走到客厅,到处黑魆魆的。
要死。
庄继昌直直睁着眼睛入定一般。
像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