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四杯美式热气氤氲,高谦山手端茶盘,一脸淡定,看也不看祁星驰。
庄继昌提眸看他一眼,视线一顿。
得到默许,高谦山走进来。
在场其余几人默契停止讨论,相互对视,静静观察。
高谦山目不斜视,半字不吐,修长手指捏着杯沿,将咖啡依次搁茶几上。
祁星驰早就口干舌燥,索性主动抓起一杯,烫得他舌尖一麻,“我靠!”
“……”
高谦山瞥他,慢条斯理放好,潇洒转身退出去。
见状,严我斯和侯素无声对望。
他不由扭脸张望,心道这孩子真沉得住气,又有眼力见,是个搞行政工作的苗子。
当助理可惜了。
“……”
脚步声渐远,庄继昌抬眼。
秒懂。
严我斯识趣从里头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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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牺牲余欢喜。
穿过走廊,高谦山抠着茶盘边沿,默默运力,掌心硬生生硌出一条深紫色血痕。
庄继昌就是这样的人。
傲慢的精英阶级,从来只爱自己,无限推崇绩优主义,利益高于一切。
真心错付无疑是种自戕。
茶水间。
高谦山放下茶盘,洗净手冲壶,关闭咖啡机,将一切收拾妥当,拉开防火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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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尽更阑,消防楼梯间黑黢黢。
高谦山克制放轻脚步,操纵光与声的平衡,始终不曾吵醒声控灯。
奔赴得值得,放弃要利落。
师父不该为这样的男人放弃前程。
走出新图大厦。
高谦山拨通余欢喜电话,“出事了。”
他声线在雨夜显得格外凄冷。
路上,一汪掬满雨水的浅坑,散落一片寂寥的倒影,被夜风吹起涟漪,倔强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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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有心理准备。”
笑死。
p0测试事故要她准备什么东西。
“别杞人忧天!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呢!快睡觉!没看几点了!”余欢喜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