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四年,算很尴尬阶段。
勉强走出新手村,失去犯错可被原谅的特权,同时又没有足够经验撑起社会阅历。
尤其他们学中国史的。
每年都会不可避免谈及各自的状态,今年没人装大逼,清一色都在抱怨。
从男朋友不争气吐槽到老公不交公粮。
“历史学有啥用啊,回家种地都嫌没力气!”有男同学丧丧叹气。
有人想另辟蹊径,“咱学历史的,是不是可以去博物馆当保安?”
“一朝选错赛道,一辈子后悔呀!”
“……”
每句话都是回头箭。
“欢喜,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余欢喜笑而不语。
庄继昌始终保持倾听,绝不插话,有人搭话,也被他微笑化解。
得利者沉默。
只有弱者才会叫喊着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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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尘埃落定。
两桌人相互对视,像在等待什么。
罗宏垂眸不停喝水,像在掩饰什么。
全是演技派。
余欢喜戏谑笑笑,掏出一张卡,特意拿在罗宏眼前晃了晃,才喊姚东风去埋单。
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老罗你瞧见没,就还让我们aa!”
“同班同学你怎么还赚差价呢!”
又是一阵前仰后合的大笑。
“班长组织活动辛苦了。”余欢喜道,花钱听响,她才不会给别人做嫁衣。
罗宏咬牙挤出笑,尴尬咧嘴:“余总大气!到底是不一样了。”
“后面那句可以不用说。”余欢喜揶揄。
周围人陪着笑,接连打趣罗宏,“这样的活动要经常搞!”
临走时。
余欢喜在所有人艳羡的注目礼中离开。
柴米油盐的拉扯,最消耗人。
钱,可以挡掉不真诚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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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玫瑰园,同学传来照片,余欢喜保存放大细看,邱收意外垮着脸。
余欢喜圈出他表情,发给他【没抢红包不高兴?】有图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