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舒畅,当妈这么些年,王品娥一直这么教育余欢喜。
怨不得昨晚关二爷炉前一柱小莲花香。
三日内有吉。
果然,余欢喜主动送上门来。
这死蹄子一定是想清楚了。
“赶紧的!少跟你老子娘耍犟!把票一买,回来把婚一结!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
“你没看消息吗?”余欢喜面无表情。
离家多年,王品娥生活作息,她一无所知,挑这时候联系,纯属一鼓作气。
内啡肽是天然镇痛剂。
情绪如寒潮劈头,压根无力抵抗,只能任它席卷肆虐。
“什么玩意儿?”
王品娥根本没顾上看信息。
“你给的我一把付清,以后两不相欠。”
“……”
合着死丫头没事净琢磨用不着的。
王品娥一怔,旋即回过劲儿,轻蔑一哂,“嚯,好大口气!”
无怨不成夫妻,无仇不做父子。
家,不过就是几个冤亲债主攒的局。
“二十万够不够。”
“……”
王品娥一顿,声线明显不自然,不由放慢语速,“你……来真的?”
“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会尽快给你发一份断亲协议,你签字摁手印,到付寄给我,我收到立马打钱给你。”
“你……你慢点说……”
断亲协议,到付打钱。
前头几个词太新鲜,王品娥一团乱麻,跟不上她脑回路。
余欢喜机械重复。
“……”
王品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说,20万给我,不结婚?你说清楚点!”
“准确说是和这个家一刀两断。”
她不快乐。
她很错乱。
原本贫瘠的人生,各自兵荒马乱。
“……”
穿堂风吹过。
庄继昌悄悄睁眼,不动声色凝望阴影中的余欢喜,莽撞决绝。
满脸厮杀,满身风雨。
她紧攥手机骨节发白的力道,暴露了她肉体凡胎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