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尤其从年龄入手,营造逼单紧迫感。
“你还没见过,不要嘴硬!我跟你讲,人家小伙长得一表人才,出手又大方,你为什么总跟我较劲呢!我能害你吗!”
父母本是在世佛,何须千里拜灵山。
媒婆王品娥的嘴能有一百种说法。
无谓争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余欢喜调整思路,“卖了多少钱?”
“卖了……什么叫卖!我跟你讲,咱们那儿彩礼最多八万八,人家可是给了20万!”
余欢喜倒吸一口凉气,“妈你疯了!”
“高兴疯了吧,四里八乡都可眼馋了,各个羡慕你!我跟你说,你抓紧回家,把婚一结,然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说好三年你不守信用!”
“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好男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妈不得先给你占着!”
“我不结,你把钱退了吧!”
“退什么钱!那钱你弟都用了!”
真话露骨。
王品娥图穷匕见,宛如一把利刃直刺余欢喜胸膛。
心底那场大雨,瞬间瓢泼落下,冲刷掉她眸中琥珀色的不甘,像锈迹斑斑。
“……”
她活得晦涩艰难。
没人在意你受了多少委屈,他们只会在你情绪爆发时,指责你不懂事。
是个人都能对她人生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会为她人生兜底。
余欢喜冷笑。
“我不想跟不熟的人上床,这跟做鸡有什么区别!”
“余欢喜!!!”王品娥咆哮。
一句话结束战斗。
不等对面多说,余欢喜抢先挂断电话。
小镇女孩,做自己很艰难,但做别人要求的事,最痛苦。
谁也别想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
三年前。
她永远记得那一幕。
刚来凤城那天,余欢喜兜里只有两千块钱,和一个老掉牙的尼龙拉杆箱。
一边滑轮卡在地铁出站口的台阶上,她一拽,咕噜咕噜滚出去老远。
突然,对面广场几束超高光柱,金碧辉煌映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