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视线,看不清里面场景,但是温姒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仿佛被抽走脊椎,萧彻整个人无力支撑差点倒地,用尽全力推开温姒,看向病床。
萧安安摘掉了保命的氧气管。
窒息并没有让她的五官扭曲变形,静静地仰躺着,四肢放得平整拘谨,好像只是睡着了。
但是连接她身体的各个机器,全都停止了工作。
清瘦的女孩停止了呼吸。
结束了她这痛苦的一生。
“安安。”
萧彻回过神来,轻轻呢喃了一声。
他步履踉跄往前走,快到床边时却摔了一跤,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安安。”萧彻一声声喊,逐渐撕心裂肺,“安安!”
他颤抖着将萧安安抱在怀里,不可置信地探她的呼吸,摸她的脉搏。
都停了。
这具还带着余温的身体,软软靠在萧彻的怀里,依旧温顺乖巧,但是再也不会回抱他。
萧彻压抑很久的痛苦在此刻骤然爆发,刚硬的男人喘息哽咽,“安安,你睁眼看看哥哥。”
温姒红着眼别开脸。
厉斯年将她抱在怀里,在萧彻哭出来的时候,捂住了她的耳朵。
“我们出去吧。”厉斯年的嗓音沉沉落下,“让萧彻跟她好好告个别。”
……
六月盛夏,萧彻将安安跟魏承合葬。
她的墓碑前洒满了她喜欢的鲜花种子,萧彻看着照片上微笑的安安,走神。
暖风拂面,吹着白菊花瓣。
萧彻跟温姒说,“如果我死了,你别把我埋在这里,骨灰随便安置吧。”
他保护不了她,不配做她的哥哥。
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他了。
温姒几乎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她有些惋惜,劝他活下去,“萧彻,安安那么喜欢花,你每年都要为她种。”
萧彻定定看着照片。
颓然不语。
葬礼过后,一切尘埃落定。
温姒再也没有见过萧彻。
眨眼便是秋,淮市变了天,落叶满地,被发寒的雨水浸湿,逐渐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