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
“小兔子又在哪儿野?”
她嗓音闷闷,放缓车速,“买画画的东西。”
谢兰卿咬着烟,语调含糊,“没话说了?”
“我觉得你很忙,不想打扰。”
谢兰卿呵,眉骨一片冷意,“回家知道么。”
沈箬嗯。
“我在开车,先不聊了。”
瞥了眼车内温冷气温度,谢兰卿烦躁地扯纽扣,察觉出她的情绪,“不高兴?”
“没,我在开车,做不到二公子那样,一心二用游刃有余。”她确实没这本事,车速已经降下来还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心二用游刃有余。
怨念全在这一句话中。
忽然,那边传来喇叭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猫窜过,罗正猛打方向盘及时,摁喇叭提醒。
沈箬也听到。
不仅在电话里,还在这处空寂弯弯绕绕的路上。
感觉两车离得很近。
“我一,一会儿给你回电话。”沈箬挂得匆忙,不敢多耽搁踩着油门离开,这要是碰上。
她可就一点面子都留不住了。
瞥着挂掉的电话,谢兰卿拧眉,刚刚那一刻他也听到喇叭声,但不太确定是自己这边还是从沈箬那边传过来。
“她最近都在藤花旧馆?”
罗正后了眼后视镜,“是,跟陆二公子,裴少爷他们一起玩儿。总是带着画夹,四处采风。”
谢兰卿没再说什么,阖眸养神。
个个催结婚,他有这么老么?
……
凌晨三点,奔驰s停在北山苑,长指剥着衬衣纽扣,解到第四颗停下,谢兰卿撩眼看二楼。
黑漆漆地,睡了么?
“先生。”冯易迎出来。
指尖敲击着扶手台,谢兰卿伸手拿手机,“人没回来?”
冯易一愣,纳闷先生怎么会不知道小小只的行程,“沈小姐回海市了。”
“呵。”
下一秒,先生踹门下车,有耳朵的人都听到,车门内饰肯定哪儿碎了,那一脚的劲儿极重。
电话响两遍才接通。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