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到落地窗前,铁塔的霓虹刺破暗灰色天幕,在男人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马赛港扣下那批‘特殊运输’的实验室试剂,海关文件疏漏……这种悲剧总是难免的。”
二十分钟后,leroux市值蒸发8亿欧元。
罗斯柴尔德的止损警报响彻交易厅时,贵公子正倚在路易十六风格的鎏金躺椅上,把玩一枚拿破仑时期的金法郎。
硬币在他指缝间翻转,发出帝王时代冷硬的撞击声。
“给leroux的家族信托发要约,”他突然高抛硬币,浮雕的鹰徽烙进黑森的瞳孔,“溢价30,但条款里加一条,必须用凡尔赛宫藏画库的毕加索真迹抵债。”
沉默片刻,他又补道,“若他们犹豫,就把罗斯柴尔德挪用养老基金注资的证据链,贴到国民议会的官网上。”
王助理喉结滚动,这哪里是商业博弈?分明是踩着《马赛曲》的鼓点,将对手的皇冠碾进协和广场的石缝。
老板压抑的火气烧到了倒霉蛋儿 leroux的家族。
真的好可惜,明明是一桩合作共赢的合作,虽然老板的胃口十分大,但总比拉上整个家族崩盘来的强,不是吗。
午后收盘,leroux宣布股权重组,不意外登上《世界报》头条,而罗斯柴尔德的logo悄然从官网撤下,像被抹去的波旁王朝徽记。
午餐时间,谢公子谢绝一众人邀约,兴致突然而起,挑了间路边的餐厅,不显眼的位置男人散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水晶烟缸上的烟雾,婉约升腾。
有侍者前来,另一桌的王特助拦下,500纸币的欧元静躺在桌角,没有人能拒绝小费。
前者识趣的拿着小费离开。
餐厅不知哪位客人离开时带动了门下的银质铃铛,就一声,闭目养神的贵公子缓缓撑开眼皮,错落的光影交叠令他有一瞬的恍惚。
拿手机划开屏幕,11:13分,有沈箬发过来的一张阿尔卑斯山的雪色美景,接着一张兔朱迪双臂环胸的惋惜图。
【好可惜,兰卿先生没来,壮观又美丽。】
看过放下,抓过酒杯抿了口。
没有诚意地示好,他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