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砚几乎被气到浑身发抖,聂南深五官更是沉到极点,眸色墨深,“言晏,先上去。”
言晏扫了他一眼,视线便越过秦思砚的肩头,好整以暇的落在沙发里同样被她一番话气得不轻的孟曼身上,“可是看上去,孟夫人今天像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秦思砚就算了,到底是自家宝贝儿子受了伤,言晏亦不认为,在这件事上她有什么好推卸责任的地方。孟曼却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好半晌才从嘴里憋出了一句,“我儿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笑得极冷,“我哪儿还敢向你问什么罪。”
言晏还想再说点什么,手腕再次被男人用力抓住,“听话,”没有看她,只是再次重复,“上去。”
她扭头,看着男人眼底蓄着的冷暗和温沉,却不是对她的。
挑了挑眉,担心她继续煽风点火么。
唇角勾了勾,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刚转身后没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对了。”
她回过头,泠泠浅笑的看向怒意未平的孟曼,“孟夫人,南深才刚出院,要是不小心伤口裂开了,”扫了眼之前被砸在地上的玻璃碎片,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尽是温婉无害,“心疼的不还是您么?”孟曼面庞一僵,拉垮下来的脸色像是要喷出火来。
女人已经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聂南深,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她对你的态度!”随着楼上响起的关门声,孟曼扭头就朝低垂着眸的男人吼,“关言晏压根就不管你的死活,你对她再掏心掏肺又怎么样,还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巨大的怒意直击胸腔,“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聂家吗?!”
但骂归骂,到底也没再动手,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恨不成钢。
自己放在掌心捧着长大的宝贝儿子,何曾被人这么奚落怠慢过,她更没想到,哪怕是当着自己的面关言晏都敢这么肆无忌惮。
聂南深看着女人怒不可遏的脸,薄唇紧抿,过了一会儿,抬脚走到孟曼面前的茶几前。弯腰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不紧不慢的往里面倒入热水,“您总说对得起对不起。”
入杯清澈,孟曼看到里面的水加到杯子的一半,男人倒水的动作却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