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她看不清神情,亦揣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甚至不能叫做陷阱,而是已经明晃晃的告诉了他是一出算计。可是,那又怎样?
今夜过后,江城那些关于樊氏夫妇的美好传闻都将成为过往。
骄傲如良黎,这辈子深爱的男人最终还是背叛了她。
睿智如樊天逸,到头来也终究没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场男欢女爱的游戏,不论是对谁,由身到心,都带着一种残忍无情的摧毁。
她想,这个世上大概没有比这个女人更狠的人了。
然而就在关珩刚打开门,突然,那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叫住了她。
“关珩,”比起盛怒,那样的语气缥缈无力得甚至连最简单的愤怒都不再有,或是讥诮,或是冷漠,或是嘲弄,他似乎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报复我和她的方式。”头顶灯光洒下,落下一片阴影。
这一刻,像是前所未有的孤寂和脆弱。
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微敛着眸色,唇角是那一成不变的弧度。
但关珩的动作也只停了那么一下,下一秒,她直接开门走了出去,神情淡漠,顺带关上了门。
直到那轻微的关门声音响起,房间内的女人才终于看到,男人眼底那些一直以来的隐忍和克制,似乎在此时终于有了崩塌的迹象。
女人的低叫,男人的喘息,在这一刻似乎都被那一扇暗黑厚重的房门隔绝开来。
杀人,诛心。
她终归还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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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似乎格外的漫长,渗着些刺骨的凉意。当天际一点点浮现,从那漆黑的颜色逐渐化为湛蓝时,万家通明的灯火在这一瞬都沉寂了下去。
秘书室原本打算进来整理会议资料的助理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关总?”
现在明显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但看那样子,女人似乎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了。
她抬脚走过去,“关总,今天这么早,您在看什么呢?”
听到动静,关珩也没有回头,看着窗外脚下的那些车水马龙,淡淡的笑,“有时候在夜里站得太久,反而不大习惯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