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拔下姨娘发间的金玉缠枝簪,死死的攥在掌心,掌心被划破,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血迹染了满手。
“娘,我给你买了一支祥云簪,你一定会喜欢的。”沈遥青扯了扯嘴角,将金玉缠枝簪混着血插在自己发间,从袖子里掏出珠玉阁买的祥云簪,小心翼翼的给姨娘戴上。
沈遥青眼睛带笑唇角微弯:“真好看。”
沈父看着沈遥青这般模样,知道她是伤心透了,温柔的道:“阿青,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沈遥青倒是听到了,但她眼睛都没从姨娘身上移开。
“我想陪娘说说话。”
沈父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画之转身去给沈遥青拿了件素色的披风,天色阴沉夜里少不得会下雨,观沈遥青的模样怕是晚上也要守灵的,身子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在她抱着披风跨进灵堂的瞬间,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下一秒惊雷现,夜风携着秋雨扑面而来。
灵堂的前的灯烛忽明忽暗,矗立在棺椁旁的沈遥青如雕塑一般,脸被吹起的墨发遮住大半,与下人们的惊慌失措格格不入。
灵堂的门终于被关上,将风雨隔绝在外面,火烛稳定下来,即将湮灭的火盆几度死灰复燃,沈途面色沉痛的点着冥纸。
“小姐。”画之将披风给沈遥青披上,担忧的叫了一声。
沈遥青的目光从姨娘身上挪开,平移到画之脸上,冷静的道:“我没事。”
画之还要说什么,沈遥青已经从棺椁旁走开。
她跪在沈途身旁,膝盖狠狠地磕在地上。
“阿青……”沈途又心疼又担忧。
沈遥青没理他,拿过一旁的冥纸放进去,声音听上去平静的怪异:“姨娘出什么事了?”
沈途出神的瞧着眼前明灭的火光,低声道:“说是进了贼,偷盗时被姨娘发现才欲杀人灭口,姨娘房里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
“八月十九,巧姨护着姨娘当晚便没了,姨娘重伤大夫说挺不过去,待我从江流书院回来,姨娘已经昏迷不醒……三日前子时去的。”
沈遥青烧纸的动作一顿。
“三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