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记说笑了。”周志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医疗系统整改还有几个关键环节,我得去现场看看。”
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往外走,却在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像羽毛扫过耳畔,痒得人心慌。
走廊里的穿堂风裹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周志高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刘晓雅发来的消息,说小洛汐吵着要爸爸回家吃饭。
看着女儿画的歪歪扭扭的简笔画,他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安晴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却又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搅得他心绪大乱。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晴像是变本加厉。
她总在会议结束后留下周志高“单独讨论工作”,递文件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背。
在食堂吃饭时,会端着餐盘自然而然地坐在他对面,用筷子夹走他碗里不爱吃的青椒。
甚至有一次暴雨天,她故意把伞“忘”在会议室,非要和他共撑一把伞走到停车场。
这天深夜,周志高正在办公室加班,安晴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
“周市长,关于第三医院的整改报告……”她把文件放在桌上,身体却没退开,发梢扫过他的侧脸,“我听说刘市长最近要出差?”
周志高握鼠标的手顿了顿,屏幕上的文件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嗯,晓雅被省里的领导点名参加学习,而且晓雅也想进步。”
他故意强调“晓雅”二字,余光瞥见安晴睫毛颤动,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真好啊,”安晴忽然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在文件上画圈,“有人能理解和支持自己,还能把日子过得像诗一样,不像我……”
她声音突然低下去,“我爸总说我性子太硬,活该没人疼。”
周志高刚要开口,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是家里的保姆打来的,说小洛汐半夜发烧,哭闹着要爸爸。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差点翻倒:“我得回家!”
安晴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却还是迅速恢复如常:“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