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用颔首,“净尘法师接手知事那会子并未提出异议,按照前后信息来算,黄金是在他手上丢的无疑。可他虽承认罪行,为何不老实交代黄金去向?莫非他找人偷渡出寺去了?”
是啊,为什么净尘死咬住不知道黄金的去处呢?铁证如山,他没有辩驳余地,何不坦白从宽,争取少吃点苦呢?
根据西山寺监院所说,他往年都信任知事僧,不曾开库房查验,如今又是怎的突然想到要核查呢?
是有人提醒了他?那人不早不晚,偏生挑净尘掌事之际提醒,莫非是早早做好了局?看来,西山寺里的门道也不少……
姚韫真凝眉沉思之际,外头进来了两个满头大汗的衙役。
走在前头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出声道:“齐夫子,我等刚从西山寺回来,库房的黄金查对过了,没有问题。净尘法师的禅房和寻常喜欢待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不见丁点儿黄金的影子。方丈说,我们去之前他就让僧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寺庙,一无所获。
我等依照僧人们的供词,在县里净尘法师常去的地方都探问过了,众人均道没有见过任何黄金。”
衙役带来的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齐志用面色沉沉,问了点其他事情,就让衙役们回去班房了。
他揉了揉眉头,无可奈何地说:“看来,我们恐怕不得不对法师用刑了,除了从他口中得出黄金的下落,再无别的办法。”
姚韫真若有所思,“即便净尘法师将金子都花了,十二两黄金,或多或少都会在南江县的百姓中留下印象。除非他的销赃所在,并不限于南江,那可就麻烦了。”
出了南江,便是其他县令管辖的地域,他们做事会更加束手束脚。
齐志用这下更为头痛,双手按揉起太阳穴来,“唉!算了,我还是再去牢中问问净尘法师,若是不成,唯有回禀县令,对他用刑了。”
姚韫真连忙开口,“齐夫子,小女可否一同前往?说不准能帮上点忙。”
齐志用思量片刻,颔首应下,“好,左右我准备单独辟一间屋子来问净尘,没有闲杂人等,你跟着也无妨。”
姚韫真跟着他来到了外监边上的一间用作审讯的小屋内,不消几息,便见衙役领着一个年轻高大的和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