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爹,真不巧,儿子昨天刚得了伯父的信,信里出了几道策论题,目前还一道未做,您要不等上几日?”
方县令心中大叫可惜,殷切问道:“你伯父出的策论?那是得做……要等几日啊?”
方君寿叹了口气,“五日、不、十日……唉,您知道,伯父给儿子的题一向不简单,我亦无法确定,端看儿子何时完成吧!”
他说完,冲着方知县行了礼,既不看他,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拂袖而去。
方县令见他如此做派,才回过味儿来,方君寿是在用他刚刚说的话堵他的嘴?
臭小子!真是儿大不由爹!他还不信了,没有这臭小子,他满县衙里写不出一篇折子来?
方县令气呼呼地找幕僚们写折子去了。
可惜,姚士弘不善此道,梅伟诚和魏丰写的水平一般,最终还是忙忙碌碌的首席幕僚齐先生扛下了所有。
他将折子写完,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过于一帆风顺,就趁着交折子方县令之际,进言道:“大人,私铸钱币案真那么简单吗?我们是不是太早递折子了?要不要继续派人盯着去?我怕不止一个中间人,到时再查出来别的,咱们又已经递出一封折子,就显得急于求成了。”
方县令对自己的刑名幕僚还是相当信任的,“好,那就依齐夫子所言,折子先按下不发,本官继续着人盯上一段时间,确认抓不到人再把折子递上去。”
齐志用点点头,“甚好,哪怕抓到了新的中间人,折子亦不会全然废弃,稍加修改即可,还更严谨一些。只要案情不发生变化,咱们无须过于焦灼。”
方县令应下他的话,将折子压了压,没有立即递去州府,继续让衙役们乔装打扮去各个店铺抓中间人。
果不其然,没几天,他竟又顺藤摸瓜抓到了一个假币中间人!
方县令大喜,马上让衙役拷问,得出了假币来自古定县的消息。
松纹县、古定县和南江县比邻而居,他们两县都有假币作坊的消息,吓得方县令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幸好、幸好南江县还没有假币作坊的消息,否则本官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他赶紧把消息告诉齐志用,让他在折子里加上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