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人之前,姚韫真唯有漫无目的地随便猜猜。
到得方府,引路的人却并非她熟识的采晴,而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厮。
姚韫真跟着那小厮一路到了书房,刚踏进门,便对上了方县令怀疑的目光。
她眼睛再一扫,方君寿稳稳地坐在右边椅子上,冲她眨了眨眼。
哦,看来是幕僚那事儿有戏了。
方县令:“进来吧,长吉,盯着外头,别叫鸡零狗碎的扒了墙头。”
陌生小厮长吉在姚韫真背后应了一声,扭头去外面守着门了。
姚韫真缓缓地走进书房,拣了张雕花木椅坐下。
方县令眸底划过一丝尴尬,清咳两声,没继续开口说话。
方君寿会意,向姚韫真递了个眼神,“姚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前儿不是希望来县衙帮帮姚夫子、谋个幕僚职位吗?我和爹商量了一下,他感念你的孝心,愿意开这个口子。唯有两桩事,不晓得你能否接受?”
姚韫真:“不知是哪两桩事情?还请方公子直言。”
方君寿踌躇了几息,“其一,幕僚在其位谋其政,眼下有一个案子需要人手,你如果可以帮上忙,便可证明你有成为幕僚的能力;其二、其二……”
方君寿犹豫半天,没说出第二条,方县令憋不住了,接着他的话说:“其二,我朝罕有、不、几乎是从未有过女幕僚的先例,县衙人多嘴杂,梅夫子和魏夫子你听说过吧?他们是我的上官推荐而来,要是衙门里真多出来一个女幕僚,恐怕上官很快就能听到风声。
到时,本官多多少少会有点麻烦。因此,你若通过了第一条,本官准你入县衙,不过名头上却不是幕僚,只说是你爹身体不佳,你来照顾他,如何?”
姚韫真想了想,“第一个条件民女接受,第二个……仅限于名头上吗?民女的束脩不会也一并算作我爹的吧?还有,民女做事是否需要处处上报我爹呢?”
方君寿马上出声回复道:“不会,我已经和父亲商议好,姚姑娘,你的束脩单独分开,不和姚夫子的一起送去你家中。至于是你自己来方府取,还是定个地方送去,由你自行决定。
入了衙门后,亦不必凡事上报给姚夫子,除非有相关事务需要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