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韫真回到家以后,不光自己绝口不提,还要求徐兰娘和二堂舅也不要再提起,同时对假钱只要求不收,取消了送人进入县衙吃牢饭的打算。
徐兰娘和她一个鼻子出气,自然全盘接受,二堂舅在外行商,明白里头水深,毫无心理压力地答应下来。
假币的事情就这样含含糊糊地过去了,姚韫真不再听见任何相关的风声,估摸知县那儿最后选择装聋作哑了。
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女子,有心亦是无力,唯有暗叹一声。
随着范老夫子回乡的日期渐进,他对姚韫真的教导逐渐从书面转为实践,偶尔会让她摸黑了脸扮做小厮,跟他去听方县令审钱谷案子。
他带姚韫真去的案子,姚士弘基本不在,免去了被发现的忧患。
不过,这日范老夫子却要她冒着被姚士弘发现的危险,去旁听一个案子。
“此为一桩相持十数年的争田产案,两方都手持地契,需要分辨其中真假,历经多个县令仍悬而未决。我也是左思右想才替方大人接下了案子,你去跟着涨涨见识。
回头我走了,只怕你爹是再不会受理这类案子了。对了,你爹在也无妨,你好生乔装一番,他应当认不出来。”
有机会旁观疑难案子的审理,姚韫真当然一口答应,回家仔仔细细束好胸,脸上抹的黑粉加重了一倍,连徐兰娘一打眼都差点没认出来。
方知县开堂审理时,范老夫子特意安排姚士弘坐到另一边,他全神贯注在前头,哪里还有精力去观察一个肤色黝黑的小厮?
只听堂前惊堂木一响,方县令开始让两家依次自述。
其中一户呈上地契,高声说道:“大人,这是我家的地契,承平三年签订,由葛鸿福卖于我,见证人和中间人一应清楚,请您查看……”
他把当初如何买地的前后因果说得清清楚楚。
方知县“嗯”了一声,让人把地契拿来看了看,“确实如此,曹家的地契一丝不差。”
他对着另一家说道:“穆家的地契呢?呈上来。”
穆家来人连忙呈上地契,同时大叫辩驳,“县令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家的地契是承平二年定下的,他三年的怎么都得排我后面吧?我家中爹娘记得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