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来。
石虎手里紧紧攥着喇叭筒,一路小跑,挨家挨户地扯着嗓子喊人。
“都到村口老槐树下集合啦,有大事宣布!”
李冬生蹲在碾盘上,正卷着烟。
他眉头微皱,眼睛盯着逐渐朝这边聚拢过来、稀稀拉拉的乡亲们,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这次的计划,关乎着村子未来的走向,他怎能不紧张?
老蔫叔揣着袖笼,缩着脖子,慢悠悠地从人群后头冒了出来,扯着略显沙哑的嗓子问道:
“冬生啊,又要折腾啥新花样?我家可只剩半袋苞米种了。”
这话一出口,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
很明显,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着李冬生“瞎折腾”。
李冬生不慌不忙,先是深吸一口烟,然后稳稳地将烟掐灭在鞋底。
他展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批文,提高音量说道:
“大伙听好了,公社批了二十亩地给咱们搞集体养殖。”
“头三个月,只要好好干,就记满工分,到年底,按工分领兔肉!”
说完,他特意抖了抖手中那份收购意向书,纸张发出哗哗的声响。
“县肉联厂白纸黑字写着呢,收咱们的兔肉!”
这话一落,人群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嗡地炸开了锅。
王寡妇眼睛一亮,迅速挤到最前头,急切地问道:“冬生,工分能顶口粮不?”
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生活本就艰难,口粮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李冬生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摸出之前连夜画好的表格。
“公社特批了双轨制。”
“养殖场的工分单独核算,一个工分能换二两粮票,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石虎也适时抬出一个箩筐,三只肥硕的野兔在里面不安地动来动去。
李冬生伸手拎起一只兔子的耳朵,高声说道:“大伙瞧瞧,这种长毛兔,市面收购价每斤可比猪肉贵五分钱呢!”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赚大钱!”
“净吹牛!”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沙哑的嗓子。
众